近代的民族學調查報告有一重要的趨勢,就是增加了對個人生命史的記錄。這種趨勢很顯然是受到心理分析學者的影響,因此轉變傳統的對羣群體的典興趣,而着著重於個人與羣群體間的相互作用的研究。
第八章 個人生命史
我現年二十八歲,我的名叫jabon,因為我的父親名hayuŋ takun,所以我的名應為jabon hayuŋ,現在我們一家六口,除了丈夫wilaŋ takun和兩個兒子外,又有丈夫的弟弟take takun和他的妻子兩人同住在一起。
我名叫hayuŋ pasay,現在已經一百歲了(其實我們認為他只有七十多歲)。 我的父親名pasaŋ piho,母親名叫lawa piho,他們都是很勤勉檢樸的農人兼獵者。
三十多年以前我們從kəvəvu搬到這裡來住,我們是屬於那一社的。我的父親在我幼年時告訴我說:「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的祖先由pinsibukan搬下來。」因我們的發源地是在pinsibukan。
我的父親名sili wunan,母親名i:wan kumu,我是他們的第五子。我名叫takun sili。我記得當我五、六歲的時候,時常愛出外玩。父親對我說:「不要與別的小孩打架,偷別人的東西。」我那時候比較喜歡媽媽,因為常和她在一起。父親教我不要在屋內大小便,常把我的髒衣服換掉。
我是生在babo-kaikai的。我聽母親說,我出生的那一天早上,她照舊到田裡工作,晚上背甘薯回來的時候,中途覺肚痛,未進門就生下我了。
我是julao takun,現年48歲,漢名方秀岩。
我的母親結婚後很久沒有生育,有一年她時常夢見自己的肚裡有一個女孩,母親很是高興,同時我的父親也夢見妻子懷了孕。媽媽真的是懷孕了。有一次爸爸在山中打獵的時候,夢見媽媽生下一個女孩子。
我是出生在金洋的,名kino buta,漢名李登山。我有三個哥哥,一個姐姐和一個弟弟,我是排行第五。
我們在本節導言中已說明,這一次田野工作並沒有做任何投射測驗,因此我們雖有八個南澳泰雅人個人生命史的記錄,卻沒有投射測驗的材料可以配合運用,故在本節中不擬對上記八個南澳村民個人人格發展加以分析,只是要從整個南澳泰雅人文化與人格間相互的關係作初步的解釋;在分析的過程中,一方面固利用個人生命史的材料,一方面也利用前數章對泰雅文化的敘述互作印證。